idiotlife

混吃等死 所向披靡

失眠

伪现实向,不要上升真人,全凭脑洞,OOC警告,算是HE吧


毕业演唱会散场的时候,虞书欣有些出神地看着全场都在大喊THE9,粉丝好像在这一刻才想起了这是一个团体,突然唤起了两年来都不存在的团魂,毕竟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生出些莫名的留恋。赵小棠从舞台另一侧走过来轻轻抱住自己,“我没和你分开”,一如出道的那天,万千人的呐喊都不必在意,炽热的灯光镜头也不必在意,只要我们仍然在一起。

 

团体解散后大家都更加忙碌,各自都有着不错的发展,只是虞书欣和赵小棠见面的时间被大大压缩了。有时候两个人只能躲在电梯间的无人角落里分享一个匆忙的拥抱,或者在其中一个人的保姆车里交换一个炙热湿润的吻。两个人难得一起休假时也不敢出门,只是躺在家里畅想以后要一起去世界各地旅行,每到一个地方就打卡拍照,毕竟虞书欣总是很喜欢这些细节的仪式感。赵小棠总是认真地说“你这么喜欢我背后的莲花,我们一定要一起去一次拉萨,诚心地跟神佛许愿,让我们永远在一起,让我的欣欣永远幸福快乐,他们一定会答应的。”

 

可惜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被分裂的,星星会坠亡,黑洞会蒸发,每一条皱纹都会告诉世人时间的可怕。长时间的分隔两地,娱乐圈的惨烈竞争,经济公司的威胁,虞书欣和赵小棠也只是普通人,并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生活里只有没有顾虑的任性和无止境的包容。多重的压力,三番五次的摩擦,永远疲于解释的误会,混杂在一起终于爆发了失去理智的争吵。内容听上去鸡毛蒜皮,过程却是鸡飞狗跳,虞书欣最后像是累极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这么幼稚,我不可能永远等你长大。”赵小棠搬走的时候悄无声息,虞书欣连轴转了好几天的工作结束以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只有一把钥匙留在餐桌上。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说不上特别难过,但是又觉得心里空空落落的有些无力。所以其实也不是那根稻草压死了骆驼,是骆驼不堪重负,自己选择死在那根稻草下,她握着钥匙觉得生活总是在教人成长。

 

虞书欣之后都没有联系过赵小棠,包括赵小棠工作室在发了一条尊重艺人选择的退圈公告引起震荡以后。赵小棠真的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群众的好奇心很快就被之后的出轨八卦、新戏预告、饭圈撕逼淹没了,好像娱乐圈里这么一个生动鲜活的人本来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虞书欣前一天是一场大夜戏,一直折腾到即将看到鱼肚白才被放回去休息,被饥饿的胃强制唤醒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光线跃进房间,好像随时要点燃厚重的窗帘。迷蒙着眼捞起手机的时候发现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屏幕上闪烁提醒着有一条未读信息,竟然是赵小棠。早上七点多的时候传来了一张照片。背景看上去像是在机场,身后是巨大的玻璃墙,错落的金属栏杆配合着金灿灿的阳光投下了被切割成怪异形状的阴影,光暗明灭地拢住了她。戴着一顶黑色的渔夫帽,口罩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表情,身着oversized的大T恤,胸前的”FREE”Logo张牙舞爪像在凶狠地宣誓主权,脚上趿拉着一双大码拖鞋,好像没什么力气般垮垮地环臂靠着行李箱站着。后面紧跟着的是一条文字信息:虞书欣,这场盲目又炙热的夏天就要过去了。虞书欣在聊天框里尝试着回复些什么,打打删删最终还是觉得错过了回复的时机而作罢,面无表情地退出了聊天界面。

 

虞书欣大部分时间都很忙,演戏的时候认认真真研读剧本绝不拉垮,综艺的时候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场面盘得有声有色,拍摄杂志的时候架起姐姐的姿态扮演着不苟言笑的时尚人,已经实实在在担得起全能艺人的名号,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看上去活得很好,其实活得很糟糕。有时候在非常夜深人静的晚上,她还是会想起赵小棠。以前还在团里的时候,有赵小棠在她好像就可以不用总是绷紧神经,反正随便口嗨个什么梗都会有人接,累了也总有个人可以靠,不必时时刻刻做小太阳,日子过得快快活活。但虞书欣也只是很偶尔才会想起这些以前的事,非常偶尔,她总是在心里放大加粗这四个字,年纪大了的人才会天天怀念从前。

 

年底的时候虞书欣异常的忙碌,接连收到了好几个跨年舞台的邀约,每天浑浑噩噩就是在几个排练现场奔波,常常被经纪人吐槽坐在后台像个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跨年当天,虞书欣顺利完成了最后一个直播舞台,在休息室翻着手机回复着朋友们新年快乐的祝福时,收到了一个陌生手机的来电,以为是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工作需要对接,没有多想就接了起来。对面长久地没有出声,只有轻轻浅浅的呼吸表明对方并没有挂断电话。虞书欣其实接起了电话就已经知道是谁了,呼吸的节奏就像刻在脑子里,不管分开多久,只要重新出现就立马可以调出档案。她很想开口问问你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怎么这么轻易就全身而退,脑子里乱哄哄的有无数个问题在横冲直撞,但她的嘴就像被牢牢粘住了,喉咙吞咽了几个来回也发不出一个音节。“欣欣”,是赵小棠先开的口,“祝你幸福快乐。”然后又是大段的沉默,两边都没有出声。约莫几分钟后,对面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虞书欣张开嘴,“你…”声音还没有完全发出的时候,手机里就传来了“嘟嘟嘟”的断线声音。其实还想问问你有没有想我,因为我刚刚才发现,我想你了。

 

虞书欣突然官宣要结婚的时候,微博瘫痪了好几个小时,毕竟大明星在此之前都没有传出过相关绯闻。未婚夫的资料很快被万能的网友从工作室放出的只言片语中挖了个底朝天,同是沪圈有头有脸的家族,年龄相仿,年轻有为,没有花花公子的前尘往事,还在严谨板正的商界混了个风趣幽默的名号,随便用哪种眼光来挑,条件都可谓相当不错。虞书欣扯着半边嘴角看着网友和粉丝已经拿着门当户对天生一对八个大字祝福起来,这么多年了,这八个字再一次像宿命般捆绑着另一个人,重新嫁接到了自己身上,怎么想都有些讽刺。

 

婚礼办的非常盛大,虞书欣把能想到的人都邀请了一遍才鼓足勇气给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年前的赵小棠微信发出了电子请帖。赵小棠没有回复,也没有来。虞书欣坐在化妆间里补妆的时候收到了她托朋友捎来的烫金红包。“小棠说在外地赶不回来啦,叫我一定记得和你说,要幸福快乐。”幼稚鬼,这么多年了祝福语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虞书欣拆开红包,里面除了张黑色的银行卡,还有一张在拉萨拍摄的照片。赵小棠戴着大大的帽子站在布达拉宫前,举起的右手五指张开仿佛伸手就能够到天空,帽檐很宽,垂落下来遮住了小半张笑得很傻很开心的脸。还是松松垮垮的T恤,胸前印着巨大夸张的花体英文字母,袖口从伸直的右手臂上滑落下来,镀上海拔四千米的日光,仿佛能看到被染成金色的绒毛。破了个大洞的牛仔裤被卷起一边,露出可爱的小熊袜子。虞书欣恍惚想起微信聊天里的最后一张照片,好像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但其实一切都早就变了。翻转过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幼稚又工整的字:我们整夜无眠,天堂浅俗而大海深远。

 

未婚夫这时候正好走进房间,诧异地问她怎么哭了。虞书欣这才惊醒般慌张地抹了抹脸,边收拾妆容边和做大明星面对镜头时一样,甜甜嗲嗲,表情标准地笑起来,“没有啦,要结婚了总是有点感慨嘛,外面该等急了我们快出去吧。”说着挽住未婚夫的手臂站起来。走出那扇门的时候,虞书欣心想,小棠,也祝你幸福快乐。

 

贴一下这首诗的完整版:

投入那倒转的世界

左就是右

影子其实是身体

我们整夜无眠

天堂浅俗而大海深远

你爱我

 

所以照片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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